丝丝缕缕的烟尘在热气的推动下升上天空,更多的尘土纷纷扬扬的落下,在你身上盖了一层厚厚的灰,扯起胸前的作训服抹掉脸上的灰,扎紧身后背着的医疗包,再小心翼翼的爬过折断的巨木,跳到面前的弹坑中。
三个脏不拉几的人斜躺在坑里,看你跳过来慌里慌张的抓起武器,看清你的军装后才松下一口气。
你看了看这三个人,其中一个人看起来比较老,而且没有穿战斗装具,你决定对他发问:
“我是师直属侦察连的医疗兵,你们是师部的么?听说师部被人嘣了,所以让我们连来捞人。”
那人费力用胳膊撑起上半身,“我就是师长。”
啊,真是看不出来,这人惨兮兮的,军装像破布条一样耷拉在身上,浸润着暗红色的污迹,不过应该是别人的血不然撑不到现在,坏消息是师长的腿看起来软塌塌的,应该是断掉了。
直接捞到条大鱼你有点兴奋,赶紧解下背包,剪开裤腿,简单处理伤口,然后取出一副支架来固定住他的腿,你本来想掏出折叠担架让旁边的两个卫兵把师长抬走,但仔细一看这俩卫兵也哼哼唧唧软塌塌的,大概是没有力气抬人了,看来要自己一个人背人了,好在师长看起来瘦巴巴的不重。
“分队分队,锯子叫。”摸出电台来,你连着喊了半分钟都没人应答,传来的只有刷刷作响的杂音,气的在地上磕了几下电台,然后擦擦上面的土小心翼翼的装回包里。
“首长,师部的其他……”不合时宜的巨大爆炸声打断了你的话,一道土黄色的烟墙从不远处推来,比这更早到达的是冲击波。
压缩波扫过你的肺腔,空气被强行推出来,但想吸入下一口气的时候滚滚浓烟淹了过来。浓烈的危机感席卷了内心。
未反应充分的源石碎片零星打在裸露的皮肤上,你赶紧从背后掏出防毒面具,打开后犹豫了一小会,把它按在了师长脸上。
“哦~哦,所以你就是这样成的感染者?”索娜歪着头提问。
“差不多吧,所以就只能退役了。”
“那你的师长活了么?”
“肯定活着,不然我不白感染了吗。他后来还升职了嘞。”你有些感慨的回答道,“但说不后悔也是假的,如果但是我自己带上那个防毒面具,说不定现在也能在骑士团里混个一官半职呢,这样退役的就得是师长他老人家了。”
“啧啧,你看着还挺结实的,虽然没什么力气,但也没什么感染痕迹,控制的不错。”查丝汀娜插嘴道。
“我毕竟还算半个医生。”你有些得意的说。
你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。
距离大停电恢复有一段时间了,三天前白金似乎有什么额外的任务在身,匆匆忙忙的不见了踪影,你则和刚搞完断电的红松骑士团蹲在一起。
至于为什么会和几天前还是敌人的骑士们蹲在一起,还聊的起劲,老实说你也很不解,但此刻你已无暇思考这些,一条消息点亮了终端的屏幕,这是欣特莱雅的讯息:
[无胄盟要来杀你了,记得和小松鼠呆在一起,下辈子再见啦,不要太想我哦!]
什么玩意?盯着终端的你的心脏漏跳了一拍,什么奇异的玩笑么?在特殊部门工作的人不要讲这种笑话啊。
[你在哪里?]
[怎么了?]
连发数条消息,却迟迟不见回复,你有些焦急的站起身来。
注意到你神色不对,索娜凑过来,盯着你的屏幕看了会,“啊,所以这是什么情侣小情趣么?还是说白金大位叛变了?”
其他人也纷纷凑上来,将你围在中间,“所以白金要被清理门户了么?”
“无胄盟我是很不爽啦,但这个时候搞这个是不是有些不妥啊。”
“想去给无胄盟整点活,不过也不知道她在哪,你再问问?”
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,然后一瞬间突然安静了下来,不约而同的关掉终端的屏幕,慢慢退到窗户的死角里,索娜还给你打着手势,虽然你没看懂。
——看来是不受欢迎的客人到访了,你似乎承担着充当鱼饵的任务?
黑夜里不和谐的声响时不时的出现,你盯着窗户,窗帘阻隔了你的视线,也一定阻挡了这深夜访客的视线。
咔嚓两声脆响几乎不分先后的响起,两道黑影刷的越过窗户,你就地一扑躲到了沙发后面,嘭的一箭穿过沙发正钉在你脸前。
——嗯,无编号的正宗无胄盟风味,和白金那一壶箭几乎一模一样。
那两名无胄盟拉着弓走过来,此时蹲在各处的数名骑士一齐冲上来,将两人按倒在地。
你从沙发后起身小跑过去,掰开其中一人的嘴,用一把匕首架住上下牙,把手伸进去摸索,从后牙处扣出一粒小胶囊,另外一人扭着身子,吐了两口口水,也吐出一粒来。
你们都有点无语的看着自己吐出胶囊的那无胄盟,那人正颤颤巍巍的环顾着四周,看来这是纯粹的新兵。
你用匕首压在那新兵的手指上,“无胄盟为什么来杀我?”
新兵嘟嘟囔囔的说不成个,当你稍稍用力,又立即吐出话来:“白金背叛了……背叛了组织,你是她的伙伴……所以上头让我们来处理掉你……”
“上头是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