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沛锡不由地飞快皱了一下眉头,秘书语速快又清晰地说道:「主任,刚刚家里来电话,申小姐出车祸了,人现在被送往了附属医院。」
这一瞬间,许沛锡觉得自己耳鸣了。
午后的阳光从车窗玻璃透进来,落在许沛锡的修长的指间,落在他的白金戒指上,折射出一道绚眼的光芒,以往许沛锡都会边坐车,边转动手上的结婚戒指,脑子又想着未来一个月的工作计划。
可现在他却没这个心情了,他下一秒焦躁地看着路况,上一秒就催促司机「快一点,再快一点的」。
许沛锡到达病房外时,胡阿姨和小夏正在和医生说着些什么,都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,向来医生交代的情况并不严重。
许沛锡跑了过去,立刻问道:「明瑚现在情况怎么样?」
许沛锡问得很急切,眼睛紧紧地盯着胡阿姨,眼神非常地凶狠。
胡阿姨咽了咽口水说道:「今天明瑚起来什么也没吃,就喝了一杯冰水出门,开车时肚子疼,她就将车开上了路边的花坛里,其实没出车祸,医生只是说阑尾炎。」
许沛锡失态地低吼道:「不是说,让你们盯着她吃早餐吗?」
胡阿姨没说话,沉默看着许沛锡:我盯着,也不能将食物往明瑚嘴里灌呀,她不吃我有什么办法。
许沛锡握紧了拳头,又很快地松开。
申明瑚阑尾炎,医生建议开刀,小手术,技术非常成熟,许沛锡完全不用担心。
但许沛锡一副申明瑚得了绝症的样子,追着医生问个不停,还打电话去谘询了其他医院的医生。
申明瑚没有吃早餐,可以马上进行麻醉和手术。
申明瑚醒来的时候,麻药的作用还没有消失,她看着给她擦虚汗的许沛锡,眼睛里闪过厌烦,许沛锡就将手帕交给胡阿姨,移开了位置。
申明瑚又将眼睛给闭上了,再睁开眼睛后,就再也没看到许沛锡了。
护士长从病房里出来,她看到了站在长椅边上的许沛锡,急匆匆地走到他面前,小心翼翼地说道:「许主任,可以麻烦您到二楼,拿一下申小姐的药水单子吗?」
跟许沛锡第一次见面,护士长就认出了新闻上鼎鼎大名的许沛锡。
她可不敢支使许沛锡跑腿拿东西,但现在情况紧急,隔壁病房的病人出了点问题,她得先去处理一下。
下一秒,护士长就发现面无表情的许沛锡很好说话,他飞快点了点头,就动作迅捷地往楼下跑。
不仅如此将药水单子拿给她配药时,许沛锡还温和地说道,有事情尽管向他开口。
于是一个晚上,许沛锡任劳任怨地跑上跑下。
出院当天,申明瑚盘坐在病床上,吃着香蕉,胡阿姨去办了出院手续,小夏则将申明瑚的个人物品拿到车上。
听到敲门身,申明瑚一惊,住院期间,除了胡阿姨丶小夏丶医生和护士,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其他人了。
她在海城那么多的朋友,却没一个人来医院看她,申明瑚觉得自己做人不会那么失败吧?
见申明瑚怀疑人生的样子,胡阿姨才告诉她,许沛锡将她生病做手术的事情瞒住了。
许沛锡一定是在报复她,她不想看他,他就不让她见到朋友。
那这会怎么会有人敲门?申明瑚抬眼一看,就看到一位清冷知性的女医生。
女医生愣了愣,忽然浅浅一笑,缓缓地走了进来。
「你好,我是旌旌的牙科医生。」
申明瑚恍然大悟地「哦」了声,然后笑着招呼道:「张医生是吗?请坐,要不是吃葡萄?」
女医生微微摇头,摆手说道:「看来旌旌跟你提起过我?」
申明瑚笑得和煦,「嗯,旌旌很喜欢你。」
女医生点头说道:「我也很喜欢旌旌,所以过来找同事吃饭,听说旌旌妈妈住院了,就想来跟你打个招呼。」
申明瑚笑得春风洋溢,「张医生你人真好,怪不得旌旌喜欢你,我也喜欢你。有空我来找你吃饭吧。」
张医生定定地看了申明瑚好几秒,看来男人对妻子忠诚与否,有的时候跟妻子没有任何的关系。
申明瑚觉得张医生的目光有点怪异,她挑眉问道:「张医生,我脸上有东西吗?」
张医生笑了笑,说道:「没东西,只是我忽然想起一件事。我做了旌旌两年的牙科医生了,每个月旌旌爸爸都要带旌旌来看牙齿,我一直没见过旌旌妈妈。」
「前三个月,旌旌爸爸带着一位年轻女同志来看牙齿,我下意识的以为她是旌旌妈妈,后来听到她的名字才知道误会了,她叫令佳,旌旌叫令寅,幸亏我当时没有喊她旌旌妈妈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