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星打着颤,事到如今,再没反应过来,这个脑子也是死有余辜了。
“是。。。是。”
容格收了刀子,那少女微微一笑,将南星扶起,“嬷嬷受惊了。您当初帮我从雒伊皇宫一路护送出来,这些年都是您在我身边悉心照料。若是我能认祖归宗,定然会好好感激嬷嬷。”
“可有些事若是传出去,被旁人得知,嬷嬷会有什么下场,我就不好保证了。就算那位不和您计较,可您能保证卓钧那帮人不会把你生吞活剥了去么?”
南星咽了咽口水,眸里似是警惕,有似是希冀,“果真?”
“自然。您对我有恩啊,我怎会骗您?”
*
白洎殷第二日醒得格外早些。天还未亮,已有侍女上前为她更衣梳洗。
白洎殷只消端看一眼,便能看出那衣袍华丽非常,大概率是雒伊的朝服。
正红色的大袖,披肩,中单皆为玄色。袖缘上用银线勾勒暗纹像是某种古老的咒语。腰间用珠链勾缀。不同与北昭的十二章纹,蔽膝上绣着大片的莲纹。
发冠是银制的,下口部镶流苏,博鬓处亦缀有流苏。
这帮人是要赶鸭子上架,把她推到那个位置上去。也好,她既然答应了卓钧,有些事情是该解决了。
雒伊太阳升得要晚些。
祭坛之上,阳光破开黑幕洒在地面的金属纹路上,银寒的光如同流水。
苍穹笼罩下,女子拾级而上,下摆如水墨般铺开,冠冕在日光下灿若莹星,一直升到最高处。
雒伊的礼官是一名女子,瞧着和姝年一般大。她双手拿着一只彩绳编的铜镜,准备将其系在白洎殷腰间。
那铜镜翻译成北昭话,名为鉴心镜。鉴照帝王为国之心,时时警醒。也叫任何乱臣贼子无处遁形。
下一秒,巨大的兵戈声从不远处涌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