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纪斐言,把你手拿开。”秦煜时低声,试图和某只不安分的树袋熊保持距离。
就算他跟纪霖风有些交情,也都是些工作上的往来,要是让纪霖风看见自己和纪斐言衣衫不整抱在床上,指不定要误会自己引诱他的宝贝儿子。
“嗯……”身下的人哼哼了两声,非但没有拿开手,反而变本加厉,手臂环住他的腰,将身体贴了上去,喉结滚了滚,发出浪荡的呻。吟,“热……”
感觉到下面有只手在乱摸,秦煜时咬紧牙关,却又不好发作,只能硬生生将本能的欲望忍耐下来。
门外纪霖风等不到回应,手指旋动门把手:“斐言,我进来看看你?”
就在这时,纪斐言揉了揉眼睛,气若游丝地回答:“爸……我没事,睡一天就好了。”
纪霖风停下了动作:“是吗?”
短短两个字,强势得不容反抗。
纪斐言咬了咬下唇,轻颤着回答道:“……喜欢。”
那声音微微沙哑,显露出某种难言的性感,却又抑制着某种情愫,有如被火灼伤了喉咙。
更像是哭过。
秦煜时不由一怔。
分明是纪斐言主动来找他的,刚刚在床上也热情得要命,偏偏完事之后又跟受了什么委屈似的。
冥冥之中,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。
过去的纪斐言从来不会在床上有这样敏锐的情绪,而他……竟也有这样的耐心品味这其中滋味。
心脏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,隐隐生出一抹不忍,连同声音都温柔了下来。
“弄疼你了?”皓都,城门。
下了两天的雪终于停了,大地被一片纯净的白覆盖。
祝遥雪在雪地里不断奔跑着,赤裸的脚踝早已被金属锁链磨破了一层皮,不断有鲜血溅落在雪地里,蔓延开一片触目惊心的红。
他顾不上疼痛,冒着被侍卫斩杀的危险,跪倒在行将出城的轿子面前。
“救我,救救我……”
那声音细若游丝,宛若吊着命里最后一口气在呼救,言辞间充满了冒犯,却让轿子里的人感到一丝微妙的熟悉。
轿子被迫停下,侍卫警惕地的走上前,狠狠踢了那人一脚。
“什么人敢拦圣上的轿子?!不想要命了?”
“一个卑贱逃犯,竟也妄想得见圣颜?”
祁宁却在这时开口,制止了侍卫的行为:“慢着。”
侍卫毕恭毕敬地低头:“圣上。”
“是什么人在呼救?”祁宁淡淡问道。
“回禀圣上,不过是个从牢里逃出来的囚犯。”
囚犯本就是戴罪之身,逃狱更是死罪,应当恨不得远离皓都才是,竟还有人哭着求着要面见圣颜。
着实少见。
祁宁倒是想看看,究竟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。
他撩开轿帘,目光落在侍卫所说的那名囚犯身上。
是名身形清瘦的男子。